冰月舞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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『猫鼠』玲珑骰子

汴京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行玲珑骰子这种东西,白菩提的大果子,做成一个骰子的样子,中间嵌入一颗相思红豆,还说什么“玲珑骰子安红豆,入骨相思知不知”,姑娘们纷纷送给情郎,一时间来往天竺的客商赚的盆钵满盈。

早晨起身,展昭拎起巨阙准备去衙门,却见剑头上的白玉穗子换成了一颗玲珑骰子,还坠着百色坊的云锦璎珞,一看便是一向讲究的白五爷的品味。一个使刀的偏偏喜欢剑穗子,不知为了啥。

展昭重新折回去,给白玉堂塞了塞被子,这人估计醒了,只是不好意思才不起身的:“玉堂这还没起程便相思了,若在陷空岛多住几日岂不是要相思白头。”

白玉堂红着脸反转身子不理他,他不过赶个风行罢了,哪里就相思了。

“我去衙门了,等会没事的话我送你去码头,早去早回,你不思我,我可是思你,孤夜难眠,没有玉堂我可是睡不着的。”说完亲了他一下便走了。

白玉堂脸爆红,这人以前一向死板的紧,自己“死了”一会,他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,平日一本正经的“展大人”,说起好话也是让人脸红到脖子根儿。

白玉堂此次回陷空岛是赴三江五湖水陆大会,他们陷空岛临湖面海,地处要害,他们兄弟五人又是江湖成名已久的武林才俊,自然是一大势力。他大嫂刚添了长子,他大哥脱不开身,作为五兄弟武功最高的白玉堂,自然要回去“镇场子”。本来他和昭打算的是八月十五左右回去一趟给他干娘过寿的,如今六月不前不后,展昭脱不开身,只能白玉堂自己回去。

果然,展昭安排好了衙门上的事,真的就回来了。

“玉堂,路上自己小心,凡是别冲动!大哥如今在家照顾大嫂,遇事多和四哥商量,江湖人心险恶,非黑即白的事少,不必争一时义气。我和两湖都督梁岩是故交,有事你拿着开封府的牌子去找他便是。”展昭仔细叮嘱。

“知道了,展大人。”白玉堂深感头疼,这种时候白玉堂会特别想念以前“高冷”的展大人。

说着聊着就到了码头,码头陷空岛的货船刚刚卸完海货装着茶叶烟草。管事的看见自家五爷和展大人过来,自然上前请安问好。

“你回去吧,我跟着家里等我船,出不了事,倒是你自己注意安全。”白玉堂拉着展昭说道,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走,完全不想走。

两个人又蘑菇了一会,白玉堂才上船。管事的摇摇头,嫁出去的五爷泼出去的水啊,以前好游侠,是不常回家,但一年怎么也能在家待个三四个月,可这自从有了展大人,这京城就成了家,一年回去不了两趟,若是和展大人还能一起还能多住几日,自己的话不超过三天就急着回来。这次回去谁知道能待几日,管事表示头疼。



白玉堂走了,展昭便住回了衙门,自己回去也没意思,还不如衙门热闹,还能和包大人公孙先生喝酒聊天打发时间。

展昭年少成名,自幼离家游侠江湖,管天下不平之事,到后来助力包大人入主开封,基本都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,没甚牵挂。白日接到耀儿的信,说让自己年底想着回家过年,既然成亲了,也该把人带回常州老家给父母看看了,也好让父母在天之灵能放心。展昭想着若是给玉堂说了,这人一定有紧张兮兮的。如今家里只剩下他和耀儿,要是玉堂也能回去,定会热闹许多。至于九华山师门,有时间也要回去一趟,看看师尊去世了,小师妹虽已嫁人,但这些年一直也不曾忘了自己,时常有书信叮嘱日常,久了不像师妹倒像个小师娘。

如此想了一个周遭,展昭突然觉得,自己也不算寂寞嘛!那日等包大人卸了一身官职重回田园,他似乎也不会寂寞。有玉堂、玉堂的兄弟家人,有耀儿、师妹他们。

收了桌子上的梨花白,自己喝酒都没意思了,不如有玉堂在,那人喝醉了比他还像猫,十分缠人,偏又让他爱不释手。

回到屋子里,解了佩剑,看见剑头挂着的玲珑骰子,展昭突然明白了那些文人的伤春悲秋也不是没有道理。 不知相思不知苦,不曾相思不曾伤。就如玉堂走之前他说的,真的想他了。



白玉堂走了半月,展昭便相思了半月。只可惜自己公职在身,不得自由,相思就只能相思了。不过也没太多功夫顾及,

汴梁城这几日连续几家铺子晚上被劫,手法干净利落,白日带着捕快明察暗访,晚上也加派了巡夜的人手。白玉堂不在,展昭索性城楼上一猫,伺机观察,若那人再动手,好歹有个追踪的方向。法子虽笨但却比没头没尾差来的要轻松。被劫的几家铺子毫无关系,多番查证真不是内贼。

果然被展昭盯到了苗头。那笨贼刚好在展昭眼皮子底下,入室行窃,真当汴梁无人了,还是包大人的狗头铡不快了展昭几个纵跃便劫了这帮人。

“识趣的自己跟我回衙门,不识趣的我打晕打残了一样带回去。”展昭不会和贼废话,开封府的令箭一出,不超过半炷香,这里就会被衙门的捕快完全围了。

“兄弟们,就他自己,今日杀了南侠也好让咱们在江湖上立立威。”带头的眼珠子一转怂恿到。

展昭冷笑,这真是新出江湖的菜鸟,果然不知这江湖当然水是深是浅。抽剑上去,不识趣便不识趣,教训一顿也好。

展昭师从名门,是正宗的内家功夫,劲风阵阵,剑所指绝无遗漏。三两下便收拾了这几个败类,张龙赵虎也带着人赶了过来。踹了地上的小子两脚。

“大半夜你不睡害老子也不能睡,老子弄死你。

”赵虎人实诚,两脚下去就吐了血。

“文明执法!”展昭横了赵虎一眼。赵虎摸摸鼻子,表示一时性急。

两人说话间不注意,带头之人使了暗器,直打展昭心口,几乎是下意识,展昭拿剑一档,袖箭被剑头吊着的骰子当了一下,展昭才有时间转身,不曾伤到。那边张龙在发现之时已经抽了刀,落得有点狠,砍了那贼人的手。顿时一片哀嚎,那人抱着断腕疼的在地上打滚。

展昭出手点了他的大穴止血,吩咐道:“安排大夫救治,别让他死了。”

赵虎不解:“展大人,何必,死了他算了。”

“他事事冲我而来,话里话外是想要我的命,没那么简单。”

张龙赵虎自然明白了,赶紧奉命行事。

等一切妥当,天都快亮了,展昭换了身衣服直接出去吃早饭了,反正是睡不成了,索性吃顿好的再回去休息。

鱼市码头有家南方人开的早茶铺子,玉堂喜欢两人常去,店小二十分熟悉,见了展昭便让进了他常坐的地方。展昭落座,扫了一眼码头,早上正是开市之时,水陆货物每日随运河来到城中,一早卸货,然后返程,都在早上。

展昭正看的出神,一柄古色古香的刀“啪”一声放在桌子上,展昭回神,对上白玉堂的眸子。

“你回来了!”仿佛早上的晨曦,展昭的心瞬间亮了。

“嗯,刚下船,和货一起回来……”

白玉堂还未说完,变被吻住了,早上这里人不多,他俩做得也隐蔽,但如此大胆也是吓了白玉堂一跳。

“你做什么!”白玉堂羞红了脸。

“想你了!”展昭说道,他自己也很不好意思,不知为何会如此失态。
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白玉堂倒是满意这个答案。

两人吃了些东西,说聊着这些日子分开的经历,倒也亲密。临走付账的时候白玉堂才发现自己临走给他放上的玲珑骰子没了,便拽着他:“东西呢?”

展昭愣了一下,随后才注意到,笑笑说:“劳烦玉堂再给我做一个吧,昨夜和人动手,打碎了。”

白玉堂眉头一皱:“不做了。”

“生气了?”展昭问。

“气什么?”白玉堂摇头。

“那再做一个,我保证不弄坏了。”

白玉堂说却说:“相思红豆,我不离开你相思什么!”

展昭拉起他的手:“也是,我们回去吧!”

“好!”

“耀儿来信了,让我们回家过年。”

“不去!“

“为何?”

“就是不去!”

“你害怕了?”

“五爷怕过谁!”

“那我们回家过年,我都和耀儿说好了,我给他找了个很好的嫂子!”

“你都没和我说!”

“说也是这样!”

两人就这么聊着说着,阳光穿过晨雾,汴梁城又是新的一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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