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月舞明

何当共君归 上卷（六）雪璧

六

连城璧离开万马堂，杨开泰、朱白水厉刚等人已经抵达边城，萧十一郎的传讯，四大高手三日后入关，他们在关外接刀。

江湖谣传，得割鹿刀得天下，已经绝迹江湖二十余年，如今被沈飞云再度拿出，不知要引起多少腥风血雨。无垢山庄与天宗恩怨也已经纠缠了二十年，当年父亲战败逍遥侯后寡欢而亡，各种谣传甚嚣尘上，连城璧这些年为了无垢山庄在武林中重振威名也是费尽心思，不肯行差踏错一步，才有今日六君子之首的地位。

杨开泰号称铁君子，与连城璧关系最好，为人耿直憨厚；朱白水随了他师父的性格恬淡释然，虽然有的时候年轻气盛，但还算不错，其他几人交情泛泛，一起合作共事罢了。

“这萧十一郎可靠吗?连公子可想清楚了，一个江洋大盗，心里不一定打的什么算盘。”厉刚愤愤说道，他们一行人在关外守了两日，既不见四大高手，又不见萧十一郎。连城璧看着远处漫漫黄沙，已然卷入，想要抽身怕是不能了，只希望不要连累萧十一郎才好。

几人正在焦急之中，却见远处司空曙跌跌撞撞跑来，连城璧急忙迎上去，司空曙指着远方沙海：“有人劫刀……”然后便气息全无，已经死了。

“走!”连城璧带领众人，沙海虽险，却又值得冒险的价值，一行六人消失在沙海之中。

萧十一郎带着海灵子本想借道大漠，避开追杀，没想到还是被探知的踪影，被围困其间。

“我说，都抵抗这么久了，放弃得了，我给你留全尸。”为首的公子倒是一副好相貌，柳叶眉、桃花眼、鹅蛋脸，若是女子定然是个娇俏的小娘子，可惜还就是个男人，平白带着几分媚态的男人。

“我说小娘子，你这追了我几日几夜了，不就是不想娶你吗，何必呢！”萧十一郎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渍，这真是个朝天椒，风四娘和他比起来都差了许多，忍不住想要戏弄一下。

“萧十一郎，别以为嘴上沾点便宜我就能饶了你。”果然那人怒了，招式狠辣恶毒，招招致命。

“小娘子这是急了，为夫可不是绣花枕头！”萧十一郎即便这样也是轻松应对，不知心里打着什么主意。

连城璧带着其他人很快赶来，算是逆转了局面，双方胶着难分胜负。连城璧不查被小公子暗器所伤，暗觉不对，肩上的伤有毒。顺手将割鹿刀扔给萧十一郎。

“萧大哥，我拖住他们，你轻功好，带割鹿刀走，无垢山庄汇合，”

萧十一郎虽然担心，却也知道这是最好的法子：“那你自己小心。”说着就遁走而去，轻功了得。

“连城璧！”小公子这次是真的火了，连城璧拖着他不放，才给了萧十一郎机会逃走。

“别恋战，能走就走！”连城璧交待，他自己也是苦撑着，内里运行越快，毒发越快，只能往沙漠深处逃去。

也是连城璧命不该绝，居然遇到万马堂的捕马的马队。傅红雪也在其间，远远看见连城璧被人围攻，伸手断了身上的镣铐，抽了侍卫的刀上前营救，叶开也去帮忙，才就下连城璧。

“怎么样？”叶开上前询问，傅红雪扶着连城璧，连城璧拔出暗器，扔在地上。

“天宗的暗器，有毒！”连城璧捂着伤口，血都是黑的，人有点意识模糊。

傅红雪封了他的大穴：“你忍一会儿没我给你把毒血逼出来。”说着便开始运功替他疗伤。内劲游走，毒血被逼到一处，渗出肩膀。

马芳铃上前询问情况，被叶开带走，留出空间让傅红雪给连城璧疗伤。

傅红雪给他解开衣裳，露出和这大漠不相符的雪白的肩膀，肩头利器戳出的血窟窿，血已经不是黑色，而是鲜红的颜色。

捡起丁灵琳抛过来的纱布金疮药，给他撒上包扎好。

“好些了吗，你不是和朋友汇合了吗，怎么自己一个人？”傅红雪问。

“被打散了，回去再说吧。”连城璧不在意的说。

傅红雪注意到胸口前一个一个浅浅的印记：“这是怎么弄得？”

连城璧忙拉起衣服：“没事，虫子咬的。”若不是失血过多，连城璧的脸色早就没什么血色了，不知道会红成什么样子。

“这是来做什么？”连城璧换了话题。

“万马堂的捕马队，需要野马配种。”

“带这么些奴隶来干嘛？”

“过来探路，前面都是流沙。”傅红雪回答。

“马芳铃会要了你的命，你三番五次驳她的面子,她早就恨你入骨。。”

“我会小心。”傅红雪给他重新穿好衣服。“真的！”怕他不信，又补充了一句。“你失血过多，去车上喝点水休息一会。”

“嗯，自己小心！”连城璧叮嘱道。

马芳铃从远处看了他俩一眼，十分不快，上了自己的马车。叶开看她的样子，笑着说道：“昨天就和你说了，你不该把过多目光放在傅红雪身上，你会变得不像自己，女人一旦这样，离爱上那个男人就不远了。”

“我才不会喜欢一个不受教的死马奴。”马芳铃立刻否认。

“但愿如此吧！”叶开叹息道，心里想着：你现在可能不喜欢，等你喜欢的时候，这人心里不知道装的是谁了，到时候可别后悔就行。

到了蓄马区，前面都是流沙坑，马奴带来就是用来探流沙坑的。马芳铃从车上下来，对上坐在一对马奴中间的傅红雪，当真是卓尔不群。可越是这样，马芳铃的心越乱，直接走上去。

“你跟我走。”傅红雪带着镣铐起身，看了她一眼，马芳铃牵着他颈间的铁链，上了马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
马芳铃骑着马在后，傅红雪在前面探路，他们已经走出很远了，寂静的沙漠里除了风，什么也没有。傅红雪突然脚下一空，落入了流沙，身上的锁链还拴在马芳铃的马鞍上，本能的求生欲让他拽紧锁链，想要求得一线生机。马芳铃却乘机松了锁链，任由他自生自灭。

傅红雪甩出锁链，勾住一颗枯树，才从流沙里爬出来。马芳铃绕过流沙，蹲下身看着傅红雪，这个人总是能绝境逢生，不知是上天庇佑还是命太硬，或者说是命里贵人多。慕容明珠护着他，连城璧护着他，倒是真好命，她倒想看看，现在杀了他那两个男人会不会翻脸。

“你说一个人无声无息的死在着大漠里，会不会有人知道。”马芳铃提着剑问。

“你要是能杀我，我能活到今日。”傅红雪拨开她的剑。

“放心，就是想想，我知道我打不过你。”嘴上这么说，马芳铃却乘机攻了上来，幸好傅红雪早有防备，用手上的镣铐挡了回去。马芳铃武功平平，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对手，当时没死全是叶开暗器挡着。傅红雪轻易夺了她的剑，拿在手里。

“不会用剑就不要带在身边，防不了身，反而害了自己。”傅红雪抽出剑，还倒真是一把好剑，不知道会不会适合连城璧。

马芳铃不敢相信，有些歇斯底里：“怎么会是你，为什么会是你。”

傅红雪觉得奇怪，想要上前，却被推开：“滚开，离我远点。”马芳铃的眼睛里充满了厌恶和愤怒。“十年前有人给算了一卦，说我会嫁给拔出这把朝露剑的人，如果他说的这个人是你，我宁愿嫁给慕容明珠，你现在就给我滚，我不想看到你。”马芳铃把剑丢入流沙，他怎么可能会嫁给一个死马奴。

朝露剑随着流沙慢慢沉下去，如同马芳铃现在的心情。

连城璧顺着踪迹找过来来，看见傅红雪站在那里，马芳铃已经不见了。

“你没事吧？”连城璧问他。

“你来做什么，不是让你在车里等着吗？”

“怕你被马大小姐杀了。”连城璧没好气的说，这大漠又不是什么好地方，若不是担心，他才不会来。

“她走了？”

“你又气她了，女人还是温柔一些的好，即使有些小性子，也别要这种粗鲁野蛮的。”

傅红雪看了他一眼，“你倒是很了解女人。”

“还行！”连城璧至少有个青梅竹马的沈璧君。

傅红雪似乎不高兴，看了一眼连城璧，转头飞身掠过流沙坑，拔出朝露剑，傅红雪还是挺喜欢这把剑的，丢给连城璧。

连城璧接过剑，拔出来：“倒是把好剑，朝露剑吧。名剑谱上见过，他还有个名字，叫姻缘剑，传说姻缘天定的两个人才能拔出来，看这样子就是蒙人的，这是谁的？”连城璧问。

“马芳铃的。”

连城璧一脸吃惊，想要把剑扔了，却被傅红雪挡下。“她拔不出来才扔的。”

连城璧有些怀疑：“你没蒙我，我也不是完全不能找个女人，但绝对不是马芳铃那种。”

“没骗你，她拔不出来。这也本不是她的剑，它的主人不会愿意它落在那个女人手里的。”傅红雪肯定的说。

“这是给我了？”

“给你了。”

“说的好像你知道怎么会事一样。”

“这确实是我们家的。”

连城璧一愣，算了，总归是上了名剑谱的好剑，不用收着也挺好。两人正说着，就是一片喊打喊杀，背后一片箭弩飞过，连城璧身上有伤，自然不便打斗，傅红雪挡在他身前，抽出朝露剑，迎上来人。

傅红雪武功清隽，身形利落，面对众多带着青铜面具的刺客毫不落下风。连城璧也不可能在一边看着，抽剑上去帮忙，两人配合倒是默契，很快就解决了来人。

“要杀你的？”傅红雪问连城璧。

连城璧摇头：“很少有人知道我人在边城，天宗的人要杀我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来，再说今天他们损失严重，不可能再来一次的。”

“不好，这些人是来杀马芳铃的。”傅红雪立刻跑去马芳铃消失的放向。

“你管她的死活做什么？”连城璧拉住他，十分生气，这是连城璧第一次这样情绪外露，大有直接说“你敢去”的样子。

“她还有用，现在不能死！”傅红雪解释，“我保证她只是有用。”

连城璧松开手：“我管你如何。”

他们赶过去，果然马芳铃被人围困，已是无力还击，两人上前帮忙。马芳铃中了一箭，伤在肩头，箭上淬了毒，意识有些模糊。傅红雪接着她，她还在挣扎：“死马奴，你放开我。”傅红雪只能打晕她，顺手拔下箭，扔在沙子里。

“暂时应该死不了，把她先弄回去吧。”傅红雪掠过一匹刺客骑来马，把马芳铃放上去，马匹大部分都在打斗的时候跑丢了，他们能找到也不过两匹，一匹驮着半死不活的马芳铃，傅红雪和连城璧共乘一骑。

“你知道怎么回去？”连城璧问他。

“知道！”傅红雪回答。

“不会迷路？”

“从来不会。”傅红雪肯定地说。

“累了就睡一会，到地方我叫你。”连城璧本来身上就有伤，虽然毒解了，但失血过多，脸色并不是特别好。

“嗯！”连城璧点点头，靠在他身上，暖暖的，倍觉轻松。

连城璧本就受伤颇重，又加上刚才打斗，伤口再次裂开，失血过多，自然是昏昏沉沉。傅红雪摸摸他的额头，烫的厉害，他的尽快找到水源，这种地方没有水再发烧，连城璧肯定撑不住。

好在多年沙漠生活，傅红雪很快就找到了河流，把连城璧抱下来，放在树荫下面，自己拿着水囊去河边取水。又从身上撤下一块衣料，沾着水给他敷在额头上。连城璧毕竟内力深厚，环境恶劣虽不适应，但还能撑得住，一会便退了写在热度。傅红雪从马芳铃身上翻出了金疮药，又给他上了一遍，拿绷带处理了一下。

“好些了吗？”傅红雪问。

“没事，没那么娇气。”连城璧看他忙前忙后心里暖得不行，“让我靠一会可好？”

傅红雪做在他身边，让他枕着自己的腿。“我会带你出去的，以后有危险都会保护你。”

“小雪真好，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，风里来雨里去，偌大的无垢山庄，偌大的江湖，想要站稳脚跟，想要重振门楣，想要为我爹报仇，却没有一样是为了自己。因为我没有权利说喜欢，没有权利脆弱，甚至没有权利失败，我不想让我娘失望，不想让自己就这么籍籍无名得过一辈子。”连城璧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了，说什么都不在意了：“小雪，和我在一起好不好，我帮你做你想做的事，你陪我一起走以后的路，无论成败，有你在身边我也知足了。”

连城璧居然说了喜欢，喜欢是什么，傅红雪摸摸自己的心口，莫名觉得酸酸的涨涨的，他喜欢这种感觉，是的喜欢。他明白了，他也喜欢连城璧，喜欢他给他的一切，喜欢他眼里有自己。

摸着连城璧柔顺的头发，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，完全不知道。曾经他活着的理由、活着的使命就是给他爹报仇，他就是一个复仇的工具而已，只为这个目的而存在的一把刀而已。这样的他配得上喜欢二字吗，傅红雪没有答案，有的只

再回神连城璧已经睡了，傅红雪轻声说：“等我。等我了解了这里的一切，天涯海角，我都陪着你。”

连城璧是不一样的，起初只是一个意外，渐渐地他的关心成了习惯，成了期盼，傅红雪曾经怕过，那种焦灼的等待让他感到害怕，怕等不来，等不到，怕那之后浓浓的失望。

让连城璧枕着自己的外衣，傅红雪才想起了，那边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马芳铃，这个女人三番五次想要他的命，他却不能杀了，还要想办法接近她，利用她，所以她不能死。

喂给她一些水，果然醒了又是一阵子挣扎，哭闹不止。

“你闹够了没！”

“死马奴你滚开，我死了也不需要你救。”马芳铃一时间失了神魂，傅红雪就在她面前，把她从刺客手里救了出来，拔出了她的朝露剑，还在照顾他，他明明就是个下贱的马奴，肮脏的刺客，自己却觉得傅红雪很好。

“我先给你解毒。”傅红雪任命的运功给她疗毒，谁让她现在不能死呢。直到回去的时候傅红雪才想，若是马芳铃死了，会不会惊动马空群，这也不是不可取的法子至少能了结了这段恩怨。可惜冒险的成分太多，还是不要节外生枝了。

傅红雪自然认命的把这两个伤号送回去，回到万马堂，把连城璧交到叶开手上才算放心。

叶开心里也不是滋味，话说傅红雪就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对吧，马芳铃那里就这么歪歪斜斜的被马驮回来，连城璧却在你怀里睡的天昏地暗，连城璧和你熟是没错，可这样傅红雪你觉得自己能找到老婆吗。马芳铃除了有些大小姐脾气之外，并没没有什么坏心，甚至有些单纯可爱，相处这些时日他倒是真不想把上一代的仇恨家主在她身上。

“他身体内余毒未清，伤口也重新裂开了，找人好好看看，顺便和他说，若是没事等养好了再走。”傅红雪把人交给叶开的时候手久久不愿松开，这人一路上迷糊的厉害，和平日里冷淡沉静判若两人，虽说不出为什么，傅红雪还是喜欢这样的连城璧，希望能多留一会。

“行行我知道了，人家大庄主娇贵。”叶开自己也受了伤，真是流年不利。

连城璧在叶开接过他的瞬间就醒了，虽然还很迷糊，但手底下的功夫却不弱，直接扼住了对方喉咙。傅红雪拉住他：“没事，没事，是叶开，你先在万马堂养伤。”

连城璧这才清醒了，点点头，叮嘱傅红雪：“你自己小心。”

 “你们就都不关心马大小姐吗？”叶开嘟囔着，先去看看马芳铃，怎么也是“未婚夫”不是。

这时候万马堂的人也都出来了，车队被袭击，傅红雪被公孙断记恨着，公孙断自然想趁此机会了解了他。

“你们万马堂就这么没规矩吗，一个护卫都能做主了，我没瞎的话是傅红雪救了你们家大小姐，刚才遇袭的时候都做什么去了，现在找不到凶手便想找个替罪羊，还真是有规矩的地方。”连城璧嗤笑，“闹够了，闹够了就该做什么做什么去，一个帮派没上没下，没规没矩不嫌丢人。”

云在天看事情不妙，上前圆场：“让杨公子看笑话了，是我们督下不严，连累的了杨公子。”然后瞪了一眼公孙断，“还不下去，该赏还是该罚大小姐醒了自然有决断。”

马芳铃喝了药很快也就醒了，靠在床边生闷气。

“这是怎么了，傅红雪好歹救了你一命，有些无伤大雅的就都过去吧。”叶开安慰她。

“我才没有想那个死马奴。”马芳铃几不可查得红了脸，他记得傅红雪救了她，抱着她，让她倍觉安心。

“不想就不想，他救了你一命，放了他算了。”叶开劝解道。

“你们一个两个都还真向着他，他是来刺杀我爹的。”马芳铃仍过不去心里那道坎。

“不是没成功吗，也被你们折腾了一场，你不也对他印象不错。我们好歹相识一场，谁没有走错了时候。”

“你出去，我什么都不想听！”马芳铃堵住耳朵。

“好好，我不说，这又有惹你生气了？”叶开笑笑，哄女孩子开心，他还是比傅红雪强的。叶开人不错，马芳铃这段日子和他相处得不错，两人的婚姻是利益结合，能这般推心置腹已经难得了。

“他拔出了我的朝露剑。”马芳铃闷闷地说。

叶开显然愣了一下，这下子马芳铃更不可能在忽视傅红雪了，两个人若真是彼此交心，也不知道是坏事还是好事。在叶开看来，马芳铃是无辜的，二十年前的事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，傅红雪借马芳铃达到接近马空群本来就是很不靠谱的事情，无论何种结果，对马芳铃都是伤害，又有那个男人愿意见到马芳铃这样的女人受到伤害呢。

“去试着了解他，他并不是一个坏人。你不是说了吗，谁拔出了你的朝露剑，就愿意放下一切和他远走高飞吗？”叶开说道。

马芳铃突然扑上去亲了叶开，叶开情急之下也是有些无措，使劲把人推开。

“别这样。”

马芳铃略带娇嗔：“你不要我吗，我是你的未婚妻吗，早晚是你的人，你为什么不要我。”说着就像脱掉自己的衣服

叶开自认为还是一个君子，自然不能这样，连忙阻止，劝说道：“你以为你把你的身体给了我，你的心里就不会想他了吗，傅红雪根本就没有霸占你的身体，只不过霸占了你的心。”叶开也终于明白了，马芳铃和傅红雪之间只差最后一层隔膜而已，马芳铃已经完全被傅红雪吸引，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，还是这么漂亮的女人，那离她的到这个女人还远吗？也许不是一件太坏的事，女人有的时候作用会比男人大得多，忠言逆耳你听不得，但软玉温香却是多数人都抵不住的。

马芳铃仿佛被说中了心事，大怒：“慕容明珠，你到底想怎么样，我是你的未婚妻，我都答应我爹嫁给你了，你为什么还要还为那个死马奴讲话。”

叶开叹了一口气：“你骗得了我，骗不了你自己的心。”

叶开知道今晚用马芳铃救傅红雪是行不通了，还是自己来吧，他出手比连城璧出手方便一些，毕竟顶着马家未来姑爷的名号。来到刑房果然公孙断跃跃欲试想要宰了傅红雪，看来马芳铃的这个护卫也是对傅红雪恨之入骨。叶开只好假意要亲手解决傅红雪他轻薄自己未来媳妇的仇，公孙断自然不能拒绝。撵走了公孙断，今天算是救下了傅红雪。替他解下铁链，摸出酒壶。

“还不打算走，我就不信小小的万马堂困得住你傅红雪，闹够了就走吧，我虽然不知道你来边城的目的，但还是劝你一句，能饶人处切饶人，放过别人也是放过你自己。”

傅红雪活动活动手腕，坐了下来：“这不关你的事。”

“是不管我的事，好歹是朋友对吧。”

“我没有朋友。”傅红雪果断否认。

“你倒是来得早！”连城璧提着朝露剑过来，想再劝劝傅红雪。

“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？”傅红雪起身。

“没事了。”连城璧微微一笑，他本就少年爱慕，笑起来竟带了三分纯真，叶开都觉得眼花了，连城璧会笑，怎么可能。

傅红雪看他的脸色带着几分红晕，便伸手试了试：“你在发烧。”

“喝过药了，余毒清了就好了。”连城璧表示。

“真的？”傅红雪自然不这么认为，在他印象里发烧是致命的。

“真的!”连城璧很肯定地说。

叶开看看他俩：“能告诉我你俩什么时候这么熟了吗？你俩在大漠里究竟发生了什么。”

连城璧脸上带了一丝尴尬：“没什么？你的计划是什么，能说说吗？”

傅红雪还是什么都不肯说，喝了一口酒，大概第一次喝，有些不习惯，灼热的液体让他咳嗽了几声。

“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一些，你不杀马芳铃，还千辛万苦的把她带回来来，因为她不是你的目标，潜伏在这万马堂，看来要找的人就在这万马堂，至今还没出现的，只有一人——马空群。可以告诉你，你不是他的对手，如果想做什么，最好想清楚。”连城璧自然是知道马空群的，这人凭借倒贩马匹起家，一柄钢刀打遍西北，后投诚白天羽，成为神刀门的堂主，能义薄云天也能忍辱负重，当年逍遥侯作乱，斑衣教起事，武林极不太平，马空群靠什么能一步一步走过来，还没落了名头，连城璧都猜不到，或者猜了也没用，手段在那里摆着，他这晚辈不一定斗得过。就像沈飞云，你知道她没安好心，却只能由着他摆布，因为你没有还击的资本。

“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！”傅红雪说道。

“最好如此，我不能在西北久呆，割鹿刀出世，这武林再无太平。”连城璧叹息道。

“连庄主这是要富贵险中求？”叶开调笑道，连城璧雄心勃勃，他不是看不清楚，这样的人和傅红雪搅在一起不知是福是祸。

“你师父大概没教过你，这武林想要站稳，除了了拳头还要有脑子，他李寻欢有拳头，可惜没脑子，落下的名声虽好，但是苦是甜他自己知道滋味。”

“你……”叶开自然不能坐视连城璧侮辱自家师尊。

“你就不想知道，午夜梦回，你师尊可能记得被他让与他人的表妹，是否愿意，是否难过，是否幸福。佳偶本天成，姻缘不是一件东西，可以随便就丢了。”连城璧起身，这世上本就纷争不断，你退一步就是深渊，何苦将别人也推进深渊。

“你我道不同！”叶开说道。

连城璧看了他一眼：“或许吧，我并不信奉公理正义。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我申明一点，璧璧烧糊涂了，平时不是这么不矜持的人，相信我

顺便说一句，看见熟悉的片段都是原剧，我同人文快成原剧配文了，写完才才觉得赔了，没办法我得让马大姐喜欢雪不是。不要在意，都是铺垫。我坚持了几集来着，保证不超过二十集。

ps：雪璧我都是大章节更，不少于6000，所以不会更得很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