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月舞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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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当共君归(八)

  

傅红雪躺在牢房里,睁开眼睛,他做了一个梦,能把他自己吓醒的梦,梦里连城璧靠在他身上,说着什么,眉眼里都是笑意,就像有时候不经意流露出来的那样,暖暖的感觉直达心底。他做了什么,靠过去抱住了他,轻轻的吻上那张喋喋不休的嘴,软绵绵的感觉,他渴望这个人给的温暖,渴望他的靠近和关心,渴望一些别的什么,却始终抓不住,当他终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,压在身下的人居然变成了一身蓝衣的翠浓,带着一脸不自然的笑意和温柔,让他心底发寒。

这些日子他想了很多,他自幼在加兰山山上上大,身边只有母亲一人,活着的目标也只有一个,就是给父亲报仇,手刃所有仇人,所以他拼命练功,不知日月、不懂人间感情。出来这些日子,看够了世间这些人心丑陋,反而觉得,那些孤单的日子也不算太坏。连城璧不止一次骂过他,让他清醒一点,不要被那些美丽的表象迷惑了,不然随时会送命。如果说这世上有什么是让他觉得不讨厌的,恐怕也只有这个自己顺手救下了的人了。他记得这个人身上的暖,记得他给自己处理伤口,记得他永远担心自己吃不饱。渐渐的他给的这些温暖,成为期待,成为他想独占的东西,原来这就是喜欢,他承认自己喜欢上了连城璧。

他不知道无垢山庄是什么地方,但他从叶开的只言片语中知道,连城璧温润随和的面容下,定然不是真的那般随和自然,他有他的雄心壮志,有他不得不背负的责任,而那些是他现在以后都无法肖想的。今天,他第一次看到,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盛气凌人,也可以这样随意践踏别人。这才是真正的连城璧。马芳铃的盛气凌人、侮辱谩骂他都可以看不见听不到,因为她只是任务,只是自己找马空群报仇的一件工具。

但连城璧不行,他没法忍受他拿那样的眼光看自己,拿那样的话伤自己,每一个字都扎在心上,让他心疼。原来习惯这么可怕,习惯了这个人的关心温柔,习惯了这个人眼里有你,便再也无法忍受一丝一毫的漠视。

他想看见他笑,想看见他像受伤的那时候一样依赖他,想把他藏在背后,不被任何人伤害。这样的想法太可怕了甚至,让他忘了自己还有任务,还有血海深仇。

刚刚那个梦是那么美好,美好到自己都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,可惜一切都变了,突然之间,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碰了一个妓女,一个连城璧嘴里都不配爬上他床的妓女。那个妓女到底有什么目的一次又一次接近自己都没搞清楚,就发生了这样的事,傅红雪有点不能面对,他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,如果不是赤练蛇毒毒发,他没有意识,是不会碰这个叫翠浓的女人,连她的靠近都会觉得难受。

外面一阵嘈杂,侍卫被打翻在地,冲进来的是蒙着面纱的翠浓。拿了钥匙,给傅红雪解开,傅红雪揉揉腕子,不着痕迹得退了退。

“跟我走!”

傅红雪迟疑了一下,这人身份有疑,这样一次次接近必有目的,不如一次弄清楚比较好,他来时母亲曾提过,她在万马堂留了一个眼线,如果是这个人便罢,不是便要尽快处理。

跟着翠浓一路杀出万马堂,逃入大漠,终于摆脱了一众追杀,这女人果然武功不俗,伸手矫健,一个舞女这般身手倒是浪费了。

卸了那人的匕首,抵在她脖子上,傅红雪的字典里还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:“你会功夫,又对大漠的环境了如指掌,还能轻而易举地进入万马堂,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舞女。”

“让你失望了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舞女而已。我每天要面对那么多臭男人,会点拳脚功夫岂不是很正常,我从小在这大漠里长大,每一个沙丘,每一片胡杨林我都十分熟悉,还有我也不是轻而易举的进入万马堂,刚才我去救你差点搭进变条命。”说着还褪下衣服,露出肩膀上的刀伤。

傅红雪收了刀子,瞥了一眼,这不是他要的答案:“还有哪天晚上,你为什么来找我。”

翠浓娇嗔道:“你这人真的很奇怪,难道人做所有的事都要问为什么,如果每个人都要问什么,岂不是很累。”

傅红雪可不相信,刀子重新架在她脖子上,她在撒谎,即便没见过撒谎是什么样子,傅红雪直觉告诉自己,这个女人的话一点都不可靠。

“最好和我说实话。”

“你的心是什么东西做的,竟一点都看不出,我是喜欢你,为了你我可以不要性命、清白。”说着就靠了过去。“你若不信我,大可去找你自己的同伴。”

傅红雪身形一僵,如果那一夜是真的,他该怎么办,这个女人他该拿她怎么办。推开翠浓,傅红雪现在脑子里很乱,他想知道真相,知道了却更让人无法接受。

“我没有同伴!”傅红雪瞬间清醒,现在不是考虑这些东西的时候。

“我以为那天在流沙海里带青铜面具的人是你的同伴。”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你的同伴是谁?”翠浓追问。

“你为什么认定我一定有同伴?”傅红雪也开始套话。

“因为这些年行刺万马堂的人不少,但是单枪匹马的只有你一个。”

“你怎么知道?”

翠浓略略一愣,依然从容:“我在无名居这么些年,知道的总比外人多,对待我们这样的人,江湖人都不会设防,说的多了我们便听得多,知道的也多,不过玩物而已。”

“是吗?知道的多不一定是好事。”傅红雪评价道

翠浓指指傅红雪的心口:“我想知道你这里到底装了什么东西,为什么关得的这么紧,你到底是谁?”

傅红雪反而沉静下来,回答道:“上次就告诉你了,我是傅红雪。”

“可是除了这三个字,我什么都不知道,而我想更了解你。”说着便扑进傅红雪怀里,傅红雪一僵,却最终没有推开。

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,给不了你想要的。”

“你不是我,怎么知道我想要什么。”

“难道那一夜换不来你几句实话吗?”

“我说了,你不信而已。我们先离开这里吧。”傅红雪推开她,突然想明白一些事,人反而轻松了,这人什么身份与自己何干。

傅红雪被劫走,马芳铃大怒,下令追杀翠浓。连城璧查勘的现场,一个女人,打翻看守牢房的众多侍卫,怎么可能,除非和侍卫串通好,能让万马堂的侍卫乖乖听话,也只有万马堂自己的人。如果翠浓是万马堂的人,那无名居就肯定就是万马堂的地方,用来打探情报,还真合适。

连城璧握着腰间的剑,眉头紧皱,他几次三番要正大光明带走傅红雪,傅红雪都拒绝了,翠浓却成功吧傅红雪带走,只可能是傅红雪跟着他走的,可是为什么呢?傅红雪如此固执,他最好还有些脑子,不是被美色冲昏的头脑。

叶开也赶过来,看着连城璧在那里出神。

“翠浓劫走的人?”叶开也有些哭笑不得。“还真是桃花旺盛,想我风流倜傥,嘴甜风趣,竟然不如傅红雪这个冰块脸受欢迎,真是做人失败。我那小娘子已经是动了心,翠浓姑娘这才见了几面,就舍身救人。”

连城璧看了他一眼:“你就是这么认为的?”

“我该怎么认为!”叶开摊摊手,“这女人都爱浪子,没错!”

“不是每个女人都是灵琳这般痴傻,这江湖上死在女人手里的江湖豪杰还少吗,温柔乡、英雄冢!你师父没有教过你!”连城璧冷哼。

“一个舞女,会点武功不算什么。”叶开没想这么多。

连城璧转身离开,不准备和他这种脑子不清楚的聊了。

“你去哪,不找人去了?”叶开喊道。

“他如果还有些脑子会自己脱身,你也说了是个舞女,没有脑子自己往里面栽,我阻止他有什么意义,只不过多一个人浪费粮食而已。”连城璧面色阴沉的吓人,他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,如果傅红雪还不知道是非对错,分辨善恶敌友,就真是没救了。

“你这是迁怒!”叶开也不是全然傻的,傅红雪如此轻易跟人走了,他定然是恼了。

和万马堂乱哄哄的找人不一样,连城璧反而是闭门不出,叶开都不见。摩挲着手里的茶杯,连城璧想了很多,从认识傅红雪开始,到现在内心的纠结和不忿,原来这人已经可以影响自己情绪了,连城璧觉得自己离栽进去不远了,情这个字太难,特别是在对方也许心思并不在自己身上的情况下。他连城璧一直都是杀伐果断,碰上感情二字,居然也是进退两难,女子还好说,男子就更加难了,傅红雪目前看来,单纯不懂感情,能和他像朋友一般已经是难得了,再想进一步,让他觉得比登天还难。

另一边傅红雪把翠浓送回无名居,他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,虽然结果并不理想,但心里已然有了解决方法,一个探子而已,如今不能确定是不是母亲的人,还是留着吧。至于母亲那边,也该回去一趟了,出来这么久,她定然想知道到自己的进展。当初决定用马芳铃作为突破口接近马空群,现在看来效果并不理想,他不似叶开风流油滑,吸引女人不是他擅长的,看来要商量新的法子了。

花白凤一身黑衣,满头白发,这些年白天羽的死像一把刀扎在她心里,日日折磨着,好在,他们的儿子长大了,可以去报仇了,再等等,只要再等等,他就可以把那些害过天羽的人碎尸万段。

听了傅红雪的说辞,花白凤可和他认为的不一样。

“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,她说你下贱,只是在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不要喜欢你而已,事实上她的心早就在你身上了。”花白凤微笑里带着残忍,她要把所有仇人肮脏的血都统统埋葬。

“我的孩子,记住,那是仇人的女儿,不能对她心动,也不能心软,感情将是你最大的软肋,所以做个无情的人,只有无情才能强大。”

傅红雪抱拳:“孩儿明白。”他怎么可能对一个三番五次要自己命的女人动心,至于其他人,没必要让母亲知道,他只要做到母亲让他做的事,之后他便是自由人了。

他还要回到万马堂,刚进边城便看到到处找人的万马堂的人,果然都不必费力气。路过一个卖小东西的摊位,看见一只泥塑的小白兔子,做工精细,红红的眼睛,甚是可爱,特别像他们初时那人被风沙迷了眼睛的模样,便顺手买了下来,准备回去送给他那人,让他挂在那人剑上,一定好看。

坐在茶摊前,傅红雪点了一碗面,还没吃完,马芳铃便寻了来,眼神里有一丝惊慌还未退去,看见他完好无事,像是松了一口气,他娘说可能是对的,马芳铃并非对他无情。

“你看那孙猴子,就算能翻十万八千里的跟走,能翻得出如来佛的手掌心吗。”似是被他气到了,一鞭子抽上去,正好打在傅红雪肩头,并不算重:“傅红雪,我要你做我一辈子的奴隶。”

万马堂的护卫直接上去抓人,傅红雪本也没打算怎么反抗,不管怎样,计划还要进行下去,他就还是要接近马芳铃。混乱间飞刀闯入,扎在桌子上,翠浓传讯傅红雪要求见面,傅红雪匆忙打到万马堂的护卫,奔赴约定地点。

还是一身蓝衣,只是没了那些缠绵与妖娆,看着正常了很多,傅红雪稍稍安心。

“你到底想做什么?”傅红雪搞不懂这个女人,到底想从他身上知道什么,连城璧说他是探子,她到底想从自己身上知道什么。

“做个交易,你知道你想知道的,我知道我想知道的,都不吃亏。”

“我怎么相信你?”

“无名居是各方势力的聚集地,我们的消息灵通,已经和你说过了,没有人会在乎一个舞女,我们打探些什么,比旁人容易得多。”

“包括万马堂。”

“包括万马堂,他们的刀太锋利,容易割到人,所以我们不得不防。”

傅红雪顿了顿:“好,这个交易我做。”

“我告诉你马空群在哪?”

“你知道?”傅红雪有点激动,抓着翠浓的肩膀,随即觉得不合适,又松开“最好不要骗我。”

“我自然是知道才敢找你的,我的这点拳脚功夫怎么可能伤到你。”

“好,你想知道什么?”

“你到底是谁?”翠浓问

“我说过我就是傅红雪。”

“那你的同伙在哪里?”

“我没有同伙!”傅红雪握着刀,从来就只有他们母子二人而已。

“你是否是魔教中人?”翠浓终于说了出来。

“是,但只有我一人。”

“还有一个问题,你认为我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。”翠浓最终还是问出这个问题,傅红雪是他要探查的目标,她从第一眼见到就觉得他特别。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的人,都带着面具,而傅红雪却没有任何遮掩,你甚至能从他冰冷的应对中读出少年的懵懂无知。那种自己在靠近他的时候,那种少年才有的僵硬和不自在。通常她靠近的男人,都会带着恶心的欲望和肮脏的念头。只有傅红雪,他不曾碰过自己,不曾侮辱自己,不曾用那种肮脏的眼神看过自己。这种僵硬和不自在,竟让自己有种被尊重被怜惜的感觉。带着舞女的面具周旋在男人之间,翠浓已经太久没碰见如此干净的人了,如果不是他对万马堂有威胁,她真的不想杀他。

“你有自己的无可奈何,如果有可能,离开这里吧,这里不适合你。”傅红雪握着刀,女人在这个世上总有诸多限制和不自由,就像他的母亲,被一段无望的爱情困着,一生都走不出去。

自此之前傅红雪从来想过情爱为何会困住一个人一辈子,等他注意到的时候,某个人的出现已经成了期盼,某个人的存在已经成了习惯,某个人的关心让他开始懂得犹豫思考是件很重要的事,因为他不想死。

“你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!”傅红雪追问,马空群必须死,死了自己才有未来。

“马空群不似等闲之辈,你这一趟注定有去无回。”翠浓卸下了虚假的面具,这句话倒是肺腑,有不一样的感觉,傅红雪终于明白连城璧为何一直在说,不要相信一个探子,一个妓女,因为他们随时随地都会骗人,傅红雪不自在的退了两步。

“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傅红雪握紧了手里的刀,他不能死,也不会死。

“我带你会无名居,明天再说。”翠浓有一丝懊恼。“你一定要杀马空群吗?”

“我不想等了。”

“但你需要休息。”

傅红雪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是对的,他需要时间恢复到最好的状态,马空群武功如何他并不知道,从母亲的只言片语中,也明白不能掉以轻心。

连城璧从牢房里出来,直接去了无名居,这里是一处三方势力交汇的地方,有人多嘴杂,用来收集情报再好不过了,他若是靠着西北过日子,也一定把这里当做要点。

“连庄主好兴致?”萧别离推着轮椅出来,面含笑意。

“不如萧老板。”

“杨公子的名头连庄主用的可顺利?”

“还好,开泰与我生死之交,不劳萧老板操心。”

“是你六君子之首的名号太盛了吧。”

“名声是个好东西,但有时候也是负累,不如没有名声逍遥自在。”连城璧坐下,聊到这里也算互相有初步认知了,萧别离知道他真实身份,却并没有透露给万马堂,肯定有自己的计较。

“只是不知这万马堂有什么东西让连庄主能够以身犯险。”

“自然是颇为重要的东西。”连城璧现在还是有点生气,但基本上还能控制。

“生死经?”萧别离一脸惊讶,“当年白天羽从生死经中悟出刀法,才能独步西北,这些年马空群闭门不出,相传也是在参悟生死经。”

连城璧表示惊讶:“可是能起死回生的西域功法,倒是听过一二,可惜无缘得见。”

“庄主年轻少壮自然是比我们这些风烛残年之人要强。”

“哪里话,老骥伏枥,为时未晚,有雄心,任何时候都不晚。”连城璧笑笑,萧别离也笑笑,彼此都不是简单的人,互相探到多少底就不知道了。叶开跟着连城璧过来,却是没听到他们之间的话,到来的时候,连城璧正和萧别离品茶品画,一派悠然。叶开挠挠头,不是来找傅红雪吗,怎么成了过来喝茶聊天。

“叶少侠请,刚刚还在说着西北雪山水,比江南活水来的冷冽甘甜,要不要尝一尝”萧别离邀请道,叶开依然是不明白中间出了何种差错。

 

再说傅红雪和翠浓回了无名居,翠浓备下酒菜,一舞倾城为他壮行。女子温婉动人,美酒浓郁飘香,只可惜,傅红雪并不是会欣赏这些的人,有些僵僵然。

“你愿意带我走吗?”翠浓坐在桌子上,轻纱薄衣,遮不住玲珑有致的身材。

“我不能,要是你想过不一样的生活,这些银子你拿着,应该够你赎身的。”傅红雪掏出一袋子钱,放在桌子上。

“你这是再给我赎身吗?”翠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。

“不算是,一些补偿。”傅红雪说道“补偿”的时候有些犹豫,最终还是改口,“算是谢礼吧。”

“如果你真想我过得的好就带我走。”翠浓说道。

“对不起!”傅红雪只能抱歉,他欠她的一包银子就能解决,何必呢,他打听过翠浓的价格,他给的足够了。

“那就不用了,我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习惯了这里美酒醇香,习惯了这里男人们的追捧。”翠浓最终还是失望了。

店里小二创了进来,慌慌张张说道:“翠浓姑娘,您快出去看看,有个客人点名要你作陪,萧老板都劝不住。”

翠浓也是惊讶,这种事在无名居从来没有过,便对傅红雪说:“我们去看看。”

前面果然是一派热闹,萧别离和连城璧的茶还没喝完,马大小姐就带着护卫杀了进来,尽显大帮派气势。

“萧老板不管管!”连城璧看了一眼萧别离。

萧别离一脸尴尬:“我这里是客店,只有小二。”

连城璧笑笑,转向叶开:“慕容大公子,这是来找你的。”

叶开抱着膀子:“一般这副表情肯定不是来找我,傅红雪在这?”

连城璧握着腰里的剑,十分不快。

“还真是!”顺着叶开的眼神,果然,傅红雪和翠浓走了进来,只不过翠浓一身过过于清凉了。“人不可貌相,连庄主要相貌有相貌,要家室有家室,我也是风流倜傥一表人才,怎么都没他这张冰块脸受欢迎。”

连城璧瞟了他一眼:“你身边若是有武林第一美人,也会觉得这些都是浮云。况且我还不好女色。”

叶开也倒不避讳:“知道知道,你喜欢男色,要不然能和萧十一郎这么好。”

“萧大哥什么色都不好。”连城璧强调。

叶开一脸惊奇:“真的假的。”

连城璧放下茶杯:“萧大哥喜欢不好驯服的小野兽。”

叶开吞吞口水,他都忘了萧十一郎是狼养大的。

马芳铃一身白衣,倒是比平日素净了不是一点,看起来竟然有几分顺眼,只是依然咄咄逼人,大小姐做派十足。

“翠浓姑娘,既然点了你,就弹一曲吧。至于晚上该陪我哪个属下,看我的心情,你的价格倒是不低。”马大小姐一副盛气凌人,看着翠浓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怒意,看来过节不是一点半点。

鞭子一抽,对上傅红雪:“至于你,死马奴,我说过不会放过你。”

叶开有点头疼:“这种争风吃醋的戏码我们是不是回避一下?”、

连城璧看向傅红雪,换回了自己的黑袍红杉,倒是没受伤的样子,站在万马堂互为中间,像一张随时可以拉开的弓。

看见连城璧和叶开也在,傅红雪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便只专注战场。

“一起上吧!”傅红雪并不打算恋战。身手利落的解决了护卫,翠浓抱着琵琶,很应景的弹了一首十面埋伏。坐在台上,一边看打架一边听琵琶,倒是有几分乐趣。

马芳铃提剑亲自上阵,自然不敌,有那么一瞬间,连城璧仿佛察觉到了一丝杀意,但又很快消失,马芳铃被绑住双手扔出了混战,叶开认命把人接住。

“娘子何必这么激动,我帮你抓他便是。”叶开把马芳铃放下,转身拦截傅红雪。

“让开!”傅红雪并没有多少客气。

“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”叶开沉声问道。

“我自然知道。”

说着拉起翠浓,就要离开。

“傅红雪!”连城璧上前,“我再告诉你一遍,这个女人信不得,无论他有多少身不由己,她都不值得信任。”

傅红雪身形一顿:“我知道,不用担心。”

随即带着翠浓离开,不顾身后马芳铃的叫骂。叶开想要追上去,却被连城璧拉住。

“他是成年人,知道自己在做什么。”

“你就不怕他吃亏。”叶开有些迟疑。

“总要学会自己长大。”连城璧放开叶开,给马芳铃结了绳子看了她一眼:“他不适合你,给不了你想要的,你们之间终究会反目。”

“你……”马芳铃揉着手腕。“你们为什么不拦着他。”

叶开拍拍她的肩膀:“一个男人要跟一个女人走,我们两个大老爷们怎么拦,该去拦的人是你。”

连城璧看看门口:“现在不一定好追了,那个女人的心思不正,要是不放心就去看看吧。”

“你不去?”叶开问

“他不是我的责任。”连城璧回身,只有自己知道,傅红雪刚才不听话的样子让他多想砍人,现在不去追纯属斗气。叶开叹气着追了出去,这人脾气有够古怪的,之前还是一副十分关心傅红雪的样子,这会是生是死都和他没了关系,翻脸的速度比翻书还快。

萧别离上前,看着自家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样子,叹息道:“好好的又打起来了,这日子何时到头。不过着傅少侠武功着实厉害,赤手空拳就能对付万马堂这么些护卫。出手刺杀马小姐居然会失败,也是意想不到的。少年爱慕,红颜难得,连我这里的姑娘都舍不得他,真是人不风流枉少年。”

连城璧几乎瞬间出剑,抵在萧别离喉头:“萧老板,饭可以乱吃,话不能乱说,人该聪明的时候聪明一点,该糊涂的时候还是糊涂一点好。你所图是什么和我无关,别倒时候犯到我头上,连城璧这个名字还不是这么好招惹的,你可以打听一下。”

连城璧并不想怎么样这个人,这世上想兴风作浪的人多得是,不差这一个,或者连城璧期盼着他做点什么,到时候添堵的人可不一定是他。

萧别离拨开剑尖,捂着胸口:“何必呢,连庄主雄途霸业何苦为难我们这些小喽喽。”

连城璧嗤笑:“西北自古是兵家必争之地,联通西域诸国,当年斑衣教盛极一时,即使我父亲在时也是一块心病,可惜终究是碍了某些人的事,被连根拔起,也算除了一幢祸患,当年能做到,如今一样做的到。人心可以贪,但别忘了本分二字。”

“不愧是武林盟主的左膀右臂,有气势。”萧别离赞叹道。

“萧老板自己权衡吧,傅红雪是我要保的人,你该明白我的意思。”连城璧直接撂下话,他要保就是不希望他死,如果他死了,连城璧定不计代价,把这口气撒在该撒或者不该撒的人身上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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